血痕新史-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所有物。

 

 

 

汝想要不一樣的人生嗎?

 

 

 

想的話就呼喚吾的名字。

 

 

 

那正是解除封印的鑰匙。

 

 

 

吾名為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  「!」我從夢中驚醒,這個夢已經不知道是我今年第幾次夢到了。

 

  從有記憶以來,就不時會夢到這個夢,十分的真實,卻又十分的虛幻。

 

  好像記得內容,又好像記不起內容,但是只要想去回想,頭腦就會一片空白。

 

  如果只是頭痛欲裂都不是問題,可問題沒有那麼簡單。

 

  每每夢醒,偶爾會試著去稍做回想,這時就會像被人重擊後腦勺一般,失去意識,不過只要周遭一點風吹草動,我立刻就會從這樣的狀態下回復,在旁人看來我像是在發呆,不過因為在沒有理解正確的情況下,我也沒有隨便將這事告訴別人。

 

  以前大概兩、三年會夢到一次,可在去年卻相當的頻繁,幾乎每周兩至三次,而且夢境也漸漸的清晰,但在無法去回想的狀況下,我實在也說不出內容到底是什麼,只感覺這個夢的答案,對我很重要、很重要。

 

  相較之下,今年夢到的次數可說大大下降,到目前為止還未有一次。

 

  雖說如此,我個人對這個夢並沒有太執著,只是因為去年夢到的次數變多了,我的直覺在去年時告訴我絕對有事。

 

  但是什麼都沒發生。

 

  不,應該說成是還沒發生。

 

  因為事件總會發生在人類放鬆警戒的下一秒鐘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  咚!書包放在桌上發出的聲響,雖然說不是很大聲,可是聲音卻傳遍整間教室,想來也是,畢竟教室裡面只有兩個人。

 

  「……」放下書包的那人朝我這裡看了一眼之後,就又回過頭去整理他的書包。

 

  這個人我認得,是我的同班同學,但是名字和座號等等資料我都忘了,因為我對記憶這種事情不是很在行,不管是背書還是什麼,就連每天見到的同學的人臉,不努力去記是記不住的。

 

  雖然不知道原因為何,我也不是很在意,只是想要去記住一些什麼的時候,就有一種疲累的感覺,彷彿已經歷盡滄桑、遍嚐人間苦樂般,眼前的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。

 

  就在我陷入回憶時,周遭燈光一亮,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,原來是剛才那位同學將教室的燈打開了。

 

  說到底到底為什麼要發明電燈?愛迪生那傢伙腦袋有問題啊?黑壓壓一片不是正好?真不知到他在想什麼……

 

  「你一個人在碎碎念什麼?噁心。」開了燈的同學轉過頭,惡狠狠的瞪著我,彷彿眼前的是一堆垃圾而不是一個人似的,那種眼神讓我很不舒服。

 

  順帶一提,那個同學是女性同學,對一個正在看輕小說碎碎念的宅男說噁心是常有的事,所以我不會在意。

 

  我閉上嘴,將視線移回手上的小說,但是看沒幾個字便開始昏昏欲睡,只好把書闔上,趴在桌上開始睡覺。

 

  「嗨!」「早!」「作業寫了嗎?」「書都讀不完!」在周遭充滿著同學間常有的交談之下,我漸漸入眠,意識落入深沉的黑、令人通體舒暢的黑。

 

  下一秒忽然有人將我搖了起來,我抬頭一看,是同班的揚奇。

 

  「你的存在感本來就不高了,再繼續睡下去哪天出事都沒人知道。」揚奇一開口就是擔心我的話,很令我感動,可是那不是特別對我,揚奇的處事態度一向如此,因此他在班上的人緣很好。

 

  「我就是想睡而已,別人怎麼想我管不著。」跟揚奇正好相反的我,實在想不出來我跟他的接點到底在哪裡,就在這時,我的天敵從旁邊走了過來。

 

  「即使被某個人當作妖魔鬼怪也沒關係嗎?」隔壁班的蔡臣泰,學校裡面的風雲人物,我從小學就認識他,國中時雖然不同校,但是高中又考上同一間,真不知道該說這是緣分還是什麼,總之一定是孽緣。

 

  「不要以為每次都把她的事情搬出來我就會認帳,」我再度趴下開始趕人離開:「你們兩個快滾吧!要上課了吧?」

 

  「才下課不到十分鐘啊同學。」蔡臣泰開口,還把我抓起來甩了甩。

 

  「不管怎樣都好,快滾啦!」我撥開了蔡臣泰的手,全身忽然打了個冷顫,這下慘了!

 

  看到我身體抖了一下,揚奇忽然開口詢問:「又是那個嗎?」

 

  「嗯。」我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失溫,於是用剩下最後的力氣推著他倆說:「又又發作了……快點…快…快點離開!

 

  「怎麼辦?」蔡臣泰竟然開始詢問揚奇的意見,完全無視於我嗎?

 

  「是呢,這樣下去也是在等等上課的時候被老師叫起來罵而已,這隻從來不解釋關於那個病的事的。」揚奇你還真了解我!所以可以請你滾了嗎?

 

  啊啊啊!糟糕了,又開始了……我的病又發作了…我的『消失人前症候群』又要發作了!一但發作就會不斷在心裡吐槽,平常都是用睡覺去撐過的,但是下節課可是正課,睡下去我就要被當了,啊啊啊!怎麼辦!

 

  「沒關係的。」揚奇將我的手繞過他的肩膀,將我浮了起來,另一邊的蔡臣泰則抓起我的跟揚奇的書包,然後衝出教室。

 

  「現在……是鬧…鬧哪樣的啊?」我擠出一點力氣問。

 

  「當然是回家囉,」揚奇指指自己和外面,又指了指我說:「我們翹課,你請假,剛好。」

 

  「剛好你妹!會成功就有鬼!」就在我拿出王道吐槽法時,背了兩個斜背包和一個後背包的蔡臣泰跑了回來,手上還拿著一張紙說:「走吧,我們送你回家。」

 

  「……」這座學校的老師也太好說話了吧!

 

  有一句話是領多少錢做多少事,難道學校老師一毛錢都沒有領嗎?!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  「錢伯母,潮嶺又發作了。」揚奇和蔡臣泰兩人將我扶到一間四層樓的公寓外頭,那是我家,整棟都是我的家,順帶一提潮嶺是指我。

 

  我的全名是錢潮嶺,家裡單親,據說老爸是當軍人死掉的,但現在這個和平世道,在台灣當軍人到底要怎麼當才會因公殉職我實在不是很懂。

 

  他倆在按了幾次的電鈴卻沒有反應的情況下,幫我取出鑰匙並打開了門,然後將我扶到二樓,留下書包後兩個人就走了。

 

  不得不說這兩人實在是很好的人,從頭到腳沒得挑剔,但也因此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,每當他們跟我再一起的時候,那些人的目光總會害我的病發作。

 

  『消失人前症候群』,正式的名字是『懼怕視線特異變化症候群』,是指人被眾多目光注意時,會對那個人造成心理上的壓力,進而造成身體失溫等現象,這種人對別人的目光十分敏感,即使是陌生人不經意的一眼,都會讓這種人感覺到,據說目前為止案例包含我在內,全世界不到十五個。

 

  我的症狀相當特別,剛才也說了,這種病會讓人受到視線壓力時發作,發作後的症狀都不太一樣,我除了失溫之外,還會消失在人的眼前,所以才稱作『消失人前症候群』。

 

  正確來說不是消失,而是進入人的死角,因為這種症狀,蔡臣泰還一度開玩笑的說「你根本可以去當刺客了。」

 

  這種病也不是我想得的好嗎?怎麼講的好像我是為了當刺客才有這種病的!言歸正傳,若不是這兩人知道我有這種病症,恐怕現在的我早就被當作沒有出席然後扣分了,私立學校的評分可是很嚴格的。

 

  「說起來,老媽這個時間不知道在不在家?」我連我媽做的是什麼工作都不知道,只知道她偶而會按電鈴叫我到樓下幫她搬錢去她房間而已。

 

  碰!一聲巨響我的頭上傳來,也就是三樓,那是老媽的樓層!我趕緊衝上三樓,發現到處都是沙塵瀰漫。

 

 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我摀住自己的口鼻,慢慢往煙霧濃重處前去。

 

  從客廳一路到了廚房,然後再走向浴室,我才發現原來周遭的粉塵全是油漆脫落的粉末,建築商到底是怎麼粉刷的?有機會我一定要去告他們!

 

  當我來到了浴室門口時,煙霧正在漸漸散去,仔細一瞧,浴室的牆壁上釘了一個批著黑色披風的銀髮少女,而在少女的前方站著一名穿著休閒的黑髮婦人,因為她背對著我所以我所以我沒有看到她的表情,但是即使如此,即使只看到背影,我也知道她是誰。

 

  那是我看了十七年的背影,支撐著家計的背影,也就是我的……

 

  「老媽?

 

  黑髮婦人轉過頭,看到了那個慈和的臉,我更加確信他就是我的老媽,可是現在的她,卻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孩子氣的媽媽,而是手上染滿鮮血的殺人犯。

 

  雖然她身上一點血都沒有,手上染滿鮮血只是比喻。

 

  「怎麼了?」和藹的聲音,和平常沒有兩樣,可這時的我卻感受不到平常的那股溫柔。

 

  「妳妳……殺人了?」還是殺一個外國人!

 

  「喔,這個啊。」老媽像是恍然大悟般的用拇指指著後面那被釘在強上的少女說:「這不是人喔。」

 

  诶?不是人?

 

  「這是吸血鬼喔。」老媽指著少女腳下的地板說:「你看,沒有影子。」

 

  我順著看去,每個人該有的東西她真的沒有,難道她真的事吸血鬼?就在我思考的同時,老媽爆出了一句更令我震驚的話。

 

  「接下來,該準備肅清了。」老媽從她有白花裝飾的黑色肩包裡,抽出了一個十字型的光劍。

 

  我怎麼不知道老媽的包包是四次元口袋!而且那把光劍,整隻都是光耶!到底怎麼抓住的?不對,說到底,我家老媽到底是做什麼的?

 

  「老媽我是做狩獵吸血鬼的,獎金很豐厚喔。」已經上了年紀的中年婦人,突然拋了個類似媚眼的東西,嗚哇!好噁心!

 

  「哼……哼……」牆壁上的少女吸血鬼突然發出冷笑,讓我將視線移向她身上,這才發現她除了一頭銀髮以外,連五官跟身體都很夢幻;漂亮的五官像是個娃娃般精緻玲瓏,皮膚白的有如一張紙,嬌小的身軀比例更是充滿著讓人想保護她的欲望,是一個宛如從故事中走出來的女孩,只是這樣的女孩如果沒有手上那十隻又長又尖的指甲也許會更好,啊,還有她的耳朵尖的就像兩個三角型掛在臉旁兩側,有著充足的精靈韻味。

 

  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撕心裂腑的慘叫令我正視現實,老媽說她是狩獵吸血鬼的人此話果然不假,在對方開口之前立刻把光劍插進身體裡。

 

  可是我記得吸血鬼的剋星當中,好像沒有光劍這個東西呀?難不成網路上的資料是假的?不對,在那之前,網路上的資料都是有看過吸血鬼的人放出來的嗎這一點更需要質疑。

 

  彷彿回應我的疑問一樣,插在少女吸血鬼腹部上光劍的光芒退去,在那之下的是一個白色的大型十字架。

 

  「十……字架?」那個白色十字架並不像是普通的十字架,它伸展出去的兩翼在比例上較真正的十字架要來的短,比較像是一把白色的無刃劍,而不是十字架。

 

  「這是教會核發的武器呦,所有人都有一把,另外就是……」感覺就像在介紹自己有的自豪玩具的小孩子,老媽將握在白色十字架上的手拿開,伸手往肩包裡搜找,又拿出一個白色的左輪手槍。

 

  所以我老媽的包包真的有四次元口袋嗎?

 

  「這是改造後的左輪,它的子彈是光彈,而且沒辦法射出實彈,」正在把玩手槍的老媽忽然將槍口往後只向那個少女吸血鬼,連看都不看就連開了三槍,然後繼續對我解說:「不只是因為怕會誤傷一般人,在原理和構造上也不同,基本上是可以向機槍一樣掃射的,只是距離有現是個缺點。」

 

  原理?構造?她真的是平常那個什麼都說不懂的老媽嗎?難道不是掌著同一張臉的人來唬弄我的嗎?「為……為什麼要告訴我?

 

  老媽嘴角一揚,露出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的邪惡笑容說:「當然是要你加入了,這其中不只因為被你發現機密,還有另外一層原因。」

 

  原因?話說機密是你自己講給我聽的吧?

 

  「如果只是單純發現機密,我可以用這罐香水讓你失去記憶,雖然有副作用我不是很喜歡用,」老媽從肩包中拿出一個粉色的香水瓶,讓我再度肯定那當中一定有四次元口袋,而為了知道老媽所說的另外一層原因是什麼,我很乾脆的就忽略那個有副作用的香水,以眼神催促老媽快說。

 

  老媽像是感受到了我發出的電波,立刻笑了笑說:「你,喜歡這個吸血鬼吧。」

 

  「你妹啦!」那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,我直接被肯定對吸血鬼一見鍾情了嗎?還因為這樣要我加入狩獵吸血鬼,怎麼想都怪怪的吧!

 

  「呵呵呵,好啦,要閒聊等到我解決她在……」老媽拔起十字架,接著攔腰朝吸血鬼腰部一斬。

 

  吸血鬼沒有如預期的被斬成兩截,老媽剛才斬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,連個影都沒剩下。

 

  要吸血鬼留下影子好像也有難度……

 

  「小心!」老媽的叫聲敲醒我的警鐘,但為時已晚,五隻鋒利如刃的指甲架在我的喉嚨上,而且還用了點力在我的喉嚨上畫出傷口。

 

  「卑鄙的吸血鬼!將我的兒子還來!」老媽將十字架指著我,對著躲在我後面的少女吸血鬼大吼。

 

  「哼哼哼,獵鬼人的後代嗎?」吸血鬼的聲音十分輕柔,讓我想起她還是一個少女,渾身散發一股難聞的血腥味,但其中揉合了一股清淡的香味,那是什麼?

 

  突然,吸血鬼伸出舌頭往我脖子上的傷口舔去,讓老媽緊張得要抓狂:「妳……妳要對我兒子做什麼?

 

  「呼……」吸血鬼用一種很陶醉、很享受的慵懶口氣回答:「不錯的血,我要帶走了。」

 

  「等……」我還來不及抗議,周遭忽然暗了下來,原來是吸血鬼的斗篷正在翻飛,接著黑色斗篷底下出現影子,那影子像是要吞噬一切似的往周遭散去,不一會兒,原本明亮的浴室頓時暗了下來,成了一個奇妙的密閉空間。

 

  「我就不帶感激的收下你兒子了,獵鬼人呦。」吸血鬼用左手提著我的衣領,又手摀住我的嘴巴,漸漸往後退,我伸手要把那摀住我嘴巴的手拉開,沒想到那力氣意外之大,連一根手指都扳不動,而在我眼前的老媽往我這邊追來,但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,然後我開始有一種自己沉入了水裡的感覺,連忙揮動四肢,卻被那吸血鬼用左手架住我:「別亂動,不然現在就讓你死。」

 

  「……」現在是什麼情況?我被綁架了?被吸血鬼?冷靜,我要冷靜啊!

 

  「不過你的血還真不錯,挺美味的。」吸血鬼冷不防的對我說,於此同時,周遭的景色煥然一變,這裡不再是我家,而是一個不知是哪裡的少女房間。

 

  房間四周油漆的顏料是粉紅色的,而一旁的單人床上更是放了不少布偶,實在是不像男性的房間,話說我們剛才不是還在我家公寓嗎?現在是怎麼回事?

 

  就在我被周遭景色震懾之時,我的頭被人強迫一百八十度往後轉,導致我的身體只能被迫跟著轉,而出現在我眼前的正是綁架我的少女吸血鬼,她離的我很近,這讓我注意到她倆邊的瞳孔的顏色不同,是一藍一紅的雙眼異瞳,嘴唇看起來也十分不一樣,好像很水嫩、很柔軟……

 

  「這裡是我的房間,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所有物,也就是奴隸。」眼前的綁架犯再度語出驚人,做出了主人宣言,等等……啥?

 

  「所以就是這樣了。」突然意義不明的發言,然後她就把我推倒在地上,用雙手壓住我的手,嬌小的軀體壓在我的身上,並以額定額的方式壓住我的頭,在衝著我一笑之後,將頭埋到我的脖子旁,接著我便感到脖子一陣酥麻,偏頭一看,她正在吸我的血!

 

  「妳妳妳妳妳在吸我的血?」我急忙甩動雙手要擺脫她的控制,但無奈她雙手的力量時在太大,根本甩不開。

 

  他先用雙邊異色的瞳孔看了我一眼,又吸了一陣子我的血之後,才像是心滿意足的挺起身體對我說:「我是吸血鬼,當然是在吸你的血啦。」

 

  「恩,果然,你的血很不錯,我更喜歡你了。」我當然知道她指的喜歡是指對食物的喜歡,恩,沒錯,我才不會誤會!

 

  「乖乖不要動喔。」她舔了舔舌頭,讓我感到一陣惡寒,從她再度低頭猜到她要第二次吸我的血的時候,我用額頭撞擊她的頭部,以期能阻止她繼續吸血。

 

  「好痛喔!」她鬆開自己的雙手,摀著被我撞到的前額,我則趁這個機會將她一把推倒在地,接著趕緊站起身子,往其中一片牆壁靠過去。

 

  「不是叫你不要動的嗎?下賤人種就是這樣。」她眼角帶淚,用著不太高興的語氣嬌嗔。

 

  「我管妳是吸血鬼還是什麼,我都不打算隨隨便便被妳牽著鼻子走。」我將雙手舉起,一個側身,做出抬拳道最基本的預備動作。

 

  「下賤的人類想要打贏我?哈哈哈!」她大笑之後站起身,雙手指甲倏然增長,雙手垂下時指甲尖端可以接觸到地面,光是把手舉起來我們的距離就少了一半,她同樣舉起雙手,做出了猛虎撲兔的姿勢:「我賭上『Ventrue(梵卓)』一族皇女-蘇菲亞.V.凱薩琳的名號,絕對要讓你屈服於我。」

 

  「接招吧!」我只看到凱薩琳後腳用力在地板上一踏,接著便消失蹤影,我想都不想的往旁邊跳,順利的躲過凱薩琳從上方撲下的攻擊。

 

  「反應不錯,再來。」語畢,凱薩琳後腳又是一蹬,第二度的消失在我面前。

 

  這種時候,只要對方消失在你面前,絕對都是躲到你的死角去,那麼我背後現在剛離開了牆壁的保護,她就有兩種攻擊方式,而吸血鬼沒有影子,不能因此斷定她不會再次從天花板上衝下來,所以我抱著賭博的心情,用力朝後方踢腳。

 

  「喔?」發出聲音的是我,因為腳下有著踢到東西的實感,看來是凱薩琳在緊急情況下用雙手擋住了我的踢擊,不錯不錯,漸漸進入我的節奏了。

 

  「第一次是我大意,第二次是運氣好,可不會有第三次了!」凱薩琳雙手往前,將我的腳推開之後,擺出猛虎出閘的蹲伏姿勢,而我也轉過身,讓身體正對凱薩琳。

 

  一瞬間,周遭空氣凝結,胡亂出手只會造成劣勢,但現在的我有兩個死角,分別是頭上和背後,若不想辦法減少一個,我的勝率將大大降低。

 

  因此我在跟凱薩琳隔空對峙之時,一邊讓身體往後移動,目光則停留在蹲伏在地上的凱薩琳,但不知為何,凱薩琳嘴角漸漸往上揚。

 

  突然間,凱薩琳身上的黑色披風大肆翻飛,黑影從披風下竄出,籠罩整個房間,是剛才帶著我離開我家裡的那一招!而在黑影像藤蔓衣樣爬滿整座房間後,凱薩琳像是沉入泥沼般的從我眼前隱沒,原來剛才沉入水裡的感覺就是這個嗎?

 

  接著,籠罩房間的黑影收縮,卻是往我腳下收束,最後消失在我的影子之中。

 

  而凱薩琳也不見了蹤影。

 

  「怎麼回事……」疑問間,喉嚨前方感到一股冰涼,我大概猜得到這一招的使用方式和條件了。

 

  「呵呵呵,被我抓到第二次了呢!」把指甲當作利刃凶器的凱薩琳,用那尖銳的指甲輕輕抵住我的喉嚨,然後往旁一劃,微血管中的血又流出來了。

 

  被人抓住的感覺不是很好,被人用凶器抵住的感覺更差,但怎麼也比不上被人舔傷口來的糟糕!

 

  「啊啊…啊…」凱薩琳陶醉的舔拭著從喉嚨處流出的血,並發出一種十分色情的聲音,讓我都不太好意思,但卻不敢反抗,連問個話都不行,恐怕這就是她從我喉嚨割傷口的原因也說不定。

 

  「真不錯,啊……啊……讓你當別人的食物太浪費了。」凱薩琳鬆開手,把我的臉轉過去面對她,然後我就嚐到了一個十分軟嫩香甜的味道……

 

  是她的嘴唇!

 

  錢潮嶺,高中二年級,十七歲,初吻被一個女吸血鬼強奪……啊啊啊!我的人生太糟糕了吧!而且第一次接吻就被強迫舌吻,這什麼超展開啊!

 

  但是我畢竟沒有那麼幸運,原來凱薩琳只是要將我的舌頭勾出去,然後咬斷!

 

  「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!」嘴巴被蓋住的我沒辦法慘叫,只能發出十分奇怪的哀聲,雙手瘋狂的往凱薩琳身上推擠,然後在無意中碰到了一對雖然不大,但柔軟有彈性的物體。

 

  「你你這下賤人種!」凱薩琳突然臉紅的將臉移開,結著原本固定住我的頭的雙手也拿開,然後從腹部給了我一個重擊。

 

  原本被咬斷的舌頭不斷冒出鮮血,止不住的血從嘴角流出,而受到了凱薩琳的一重擊之後,大量的血從我嘴中咳出,染了一地的色彩。

 

  「果然賤人就是賤人!」凱薩琳摀著胸口,臉色通紅的瞪視著我。

 

  「雖然簡稱是這樣沒錯,但是不對啦……咦?」當我話說到一半時我突然發現,我的舌頭還在?

 

  「看在你的血很美味的份上,我原諒你一次,但是我的所有物呦,快來把這地板上的血給我擦乾淨。」凱薩琳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,讓我十分不悅,可後來想想,現在反抗她對我沒有好處,只好閉嘴從凱薩琳旁邊桌几上拿出衛生紙開始擦拭地板。

 

  「真是認命啊。」凱薩琳似乎對我的服從感到訝異,既然會訝異的話還下什麼命令啊?真是的。

 

  「那來幫我壓壓肩。」凱薩琳拉了一張椅子背對我坐著,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,我說阿,妳警戒也放太鬆了吧?

 

  「壓肩是指按摩肩膀嗎?」

 

  「恩。」凱薩琳點點頭之後,我走過去正要下手按摩時,她突然拍掉我的手,轉過身瞪著我說:「真的要按啊,你這變態!」

 

  「妳叫我按的啊,妳這綁架犯!」這傢伙真是不講裡。

 

  「算了,我知道了,那麼,」凱薩琳搖搖頭嘆口氣,走到一旁的床上坐了下來,並翹起左腳,還特意動了動腳板說:「你這變態人類,來舔我的腳。」

 

  「……」我越來越搞不懂這隻吸血鬼到底哪裡是開玩笑,哪裡又是認真的了,還有她的屬性到底是什麼?女王?傲嬌?總之就是不要違背她的命令就是了,於是我走到她前面蹲下來,並扶起那隻腳。

 

  然後她那隻腳就往我臉上踢去,真他媽痛死我!

 

  「妳做什麼啦!」

 

  「你真的是變態啊,這麼想舔我的腳嗎?」她做出一種被兇禽猛獸逼到死角的動作,意外的嫵媚。

 

  「不是你叫我舔的嗎?渾蛋!」真是個天殺的渾蛋!我的臉到現在還在痛啊!

 

  「原本是看要到什麼地步你才要認輸的,沒想到你意外的不要臉啊……

 

  「不要臉的是妳吧!」

 

  「好啦好啦,真是的,區區一個賤人……

 

  「就跟你說賤人不是這樣用!」

 

  「……反正不管怎樣都好,快點過來!」凱薩琳有些不耐煩的捲了捲那銀白色髮絲,踢著兩隻纖細的小腳,坐在床上看起來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。

 

  「又要做什麼?先說好,妳再要求奇怪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喔。」要是再被她羞辱一次,即使是我也會受不了的。

 

  「初擁。」

 

  「初等等,妳說初什麼?」我現在什麼都不要了,只求剛才那個是我耳背聽錯,絕對不會是傳說中要把人變成吸血鬼的那個名詞!

 

  「就說是初擁了你這傢伙,耳背嗎?」凱薩琳不改那驕傲脾氣,但我可沒漏看那白皙臉龐染上的紅潮,初擁是很害羞的事情嗎?「那個,初擁是……

 

  「被初擁之後,你也會變成吸血鬼。」

 

  果然嗎?「那個,為什麼?」

 

  「當然是因為你是我的食物、我的東西,把你讓給別人很不捨啊。」凱薩琳笑答。

 

  那個,這種話可以不要用這麼純潔無暇的笑容說嗎?會誤會的。

 

  阿哈哈哈看來我未來的路會很坎坷啊……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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